这地方仗打得太惨烈!多少日本将军都毙命于此 | 血染飞狐口003
上节回顾:然而,明铺这里毕竟已经出了谷口,七一七团的团长刘转连,当年是红六军团模范师的师长,身经百战,他不可能不知道伏击战应该选择怎样的地形,他不会选错地方吧……
”▼ 前篇
“王震旅长打完这一仗以后阴着脸,估计也是对杨成武司令员有意见。这一仗本来是晋察冀的两个团加三五九旅的一个团一起打,结果打起来战场上只有七一七团,当然损失大了。三五九旅本来是来帮忙的,结果变成了扛大梁的……”一位参战指挥官的后人如是对我说。
▲ 三五九旅的旅长王震(开国上将)骁勇善战,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十分的护犊子,至今新疆各地还流传着王司令如何用血债血偿的方式为部下讨还公道的种种传说
这次伏击战,从战略角度而言,的确是三五九旅在帮晋察冀的忙。当时,杨成武率领的晋察冀一分区主力正在涞源周围进行着艰难的反扫荡作战。
涞源东临紫荆关,南连倒马关,西趋大同城,北通张家口,地势十分险要,是北方进入中原腹地的主要通道之一。抗战开始后中日两军围绕该县反复拉锯。
1937年9月,日军第41联队击败国民党军二十一师补充团一部攻占涞源,但仅依靠伪军驻防,10月10日被杨成武率八路军独立团夺回;1938年3月21日,日军第14联队再夺涞源,并着矢崎守备队留守,杨成武率部切断涞易公路,孤立涞源日军。双方打到4月11日,矢崎中佐被迫率部撤离。
土八路打得这么拼命是有道理的——1938年2月,肖克的挺进军就是由涞源出发东进作战的,晋察冀根据地在涞源以东打开的局面如同一把打开的折扇,扇柄就在涞源,这个地方被日军占了,八路军的整个华北战线有前后脱节之嫌。
1938年在涞源、蔚县一带发生的战斗,我国战史上几乎没有记载,或者只有寥寥数笔。其实,这一阶段的当地的战斗此起彼伏,尤其是围绕着涞源的战斗双方打得堪称惨烈。1938年打了整整一年,1939年接着打,连日本驻蒙军的“名将之花”阿部规秀都死在了这个地方。
日军在涞源长期无法站稳脚跟,关键是补给问题。
1938年10月1日,日军110联队(联队长永幡寮一大佐)再次攻占涞源县城,但杨成武的晋察冀一分区部依然控制城外各要点。10月下旬,日军以第二大队大队长伍信纯一中佐为指挥官,发动了被称作“涞源作战”的扫荡,目标直指杨成武部。
八路军采用游击战术与日军苦苦周旋,战斗中日军消耗甚大,原有补给线涞易公路又屡遭袭击(日军战史记载“第二大隊は共匪殲滅のため淶源作戰を発動、糧秣補給路を度々共匪に襲撃され”),故强行开辟从蔚县到涞源,经过飞狐峪的涞蔚公路开通新的补给线,敌军大部分物资都是通过这条线路运往涞源前线的。
有鉴于此,杨成武和王震决心抽调精锐部队,在涞蔚公路上袭击日军的运输队,切断其补给,迫使日军中止扫荡。
11月16日拂晓,根据情报得知日军一个大规模的运输队将从蔚县出发前往涞源,晋察冀分区邱会魁(开国少将)支队的两个主力团和三五九旅七一七团进入了明铺附近的伏击圈,埋伏了下来。
11月初,左齐和副团长周俭廉(开国大校)等到飞狐峪看过地形,听了他们的汇报,刘转连团长定下将明铺作为伏击阵地。
这样做其理由首先在于飞狐峪之险尽人皆知,敌军运输队在峪内行军必然拉成极长的队形而且警惕性很高,要伏击它顶多打一两辆车,很难一下将其全部吃住。而敌军一旦开出峪口,肯定要重新集结编队,警惕性也低一些,我们可以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但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最主要的理由是打这一仗,刘转连团长的目的和李云龙打野狼峪一样——不打,部队就要饿肚子了。
飞狐口一战刘转连最主要的战术目标,第一是消灭鬼子,第二就是抢东西。
考察长城的老手大鹰在去过飞狐口后写了这样一段话,应该说比较清晰地刻画了刘转连团长当时的作战意图:
“从乍看似不合理的设伏地点可以看出,该位置的选择是经过了是打击溃战还是歼灭战的深思熟虑,最后定下打歼灭战决心。如果在山涧里,90度的山崖有利于部队分散袭击日军,而不会有较大伤亡,撤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无法全歼日军,也不能得到部队需要的宝贵辎重物资。
这种保险做法最终被摒弃: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八路军不得不选择这个危险的地点,以多流血为代价抢夺必需品。这也就意味着,此战免不了与日军近战和白刃格斗,说明八路军敢于和骄横一时的日军拼近战和白刃格斗,也体现出八路一贯的亡命劲。”
1938年,华北有日军的第一军、第十二军、驻蒙军三个军级番号,十一个师团一个骑兵集团,这些部队不是放在那里摆样子的,八路军到敌后就是贴到这些日本兵的身边去。
这种行为日本人不可能表示鼓励,双方没法不打起来的。以为八路军到敌后可以横着走那肯定是一种误会,至少对于三五九旅而言,在1938年的一年里,部队一直在不停地作战。打仗就有消耗,而八路军的敌后部队并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线。
新区刚刚开辟,陕甘宁此时还不能自给,帮不上前线的忙,再加上国共关系开始出现裂痕,指望第二战区像平型关那样支持十几万发子弹的事情未免太天方夜谭。子弹、粮食、医药,最好的获得方式莫过于从鬼子那里去夺,这大概是八路军当时特别喜欢打日军运输队的原因。
▲ 残酷的环境迫使八路盯上了皇军的运输队
日本那时已经是工业国,生产出来的东西质量绝对比国产的好,有些如西药一类的物资有钱都没地方买去。三五九旅的确打过几次这样漂亮的伏击,极大地改善了部队的状况,但这种想法对连冲锋枪都不舍得装备的日军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所以这样的战斗也往往遭到意外顽强的抵抗。
飞狐口一战前20天,三五九旅刚在雁北邵家庄伏击了日军的汽车队,战果辉煌,但损失也很大,七一九团一营教导员(开国少将)彭清云失去了一条臂膀。
▲ 彭清云,传说邵家庄一战他在断臂前击毙了日军旅团长常冈宽治少将。从此后常冈还曾有活跃多年的记录来看,这可能是一次误认,主要原因是常冈的行李的确在这支汽车队里,他的望远镜因此被缴获,贺龙用它一直用到建国前
然而,击毙日军少将的消息并非虚妄,这次战斗发生在25天前,日军独混第五旅团清水支队突袭五台晋察冀军区总部,军区参谋长唐延杰(开国中将)亲率学兵营夜袭日军宿营地耿家庄,当场将清水支队总指挥清水喜代美大佐击毙。
▲ 日方档案中清水毙命报告,清水喜代美死后特晋一级为陆军少将,并授从五位,勋四等
但这一仗绝不轻松,日军遭到打击后没有混乱,拼死顽抗,发现指挥官毙命后更是发狂般发动反扑,的确是当时东亚强军的战斗力。激战中唐延杰参谋长负伤,学兵营冲在最前面的干部损失了几十个,都是红军长征下来的老底子,聂荣臻闻讯后心疼到不得了。
而根据情报,日军这次出动的运输队规模空前,考虑到其护送部队必然颇有战斗力,八路军出动了三个团,七一七团埋伏在明铺西边的山上,友邻的两个团则埋伏在明铺东边的山上,准备以十比一以上的兵力吃掉对手。
兵力对比在十比一以上,地势在我,加上预设伏击,这几乎是手拿把攥的一个胜仗。
但意外却在16日中午发生了——左齐参谋长在日记中写道:部队埋伏半天以后,老乡的一头毛驴误入雷区,踏响了地雷。不久,日军一架侦察机飞来,在沟口外上空久久徘徊不去。
不久,伏击部队接到上级命令,称敌人可能发现了我军的意图,伏击圈已经暴露,推测敌人或会取消运输行动,或会抽调主力伺机歼灭我伏击部队。这个仗不能打了。军区命令所有部队撤出伏击。傍晚的时候,部队开始依次撤出,返回驻地休整等待下次机会。
晋察冀的两个团因此失望离去。从这个角度说,晋察冀的部队没有参战,责任不应该算在杨成武司令员身上,纯粹是那头毛驴捣的乱。实际上,连七一七团此时也撤离了伏击阵位。
走了3个多小时,刘转连忽然派通讯员来找另外两名团级指挥员——左齐和政委晏福生(开国中将)。左齐接到命令的时候,刚刚把自己的一件毛衣脱下来,给一个小战士穿上。11月的华北北部气温达到零下20度,因为白白埋伏了一天,加上粮食十分紧张,深夜行军中的战士们都在瑟瑟发抖。
刘转连让部队停下,和几个高级指挥员在一旁的山坡上开了个会。
我想,在开这个会的时候,刘转连团长一定颇有感慨,因为,从抗战开始,他身边的几个搭档,有的已经换了一次,有的已经换了两次,没有一个是七一七团成立时候的老战友了。
【待续】
左齐接到命令的时候,刚刚把自己的一件毛衣脱下来,给一个小战士穿上。11月的华北北部气温达到零下20度,因为白白埋伏了一天,加上粮食十分紧张,深夜行军中的战士们都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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